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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故乡  发布日期: 2005年12月12日
丰顺之行二、三事
梁 豪


     39年前是文化大革命的初期,我首次到丰顺。想不到几十年后我与丰顺的文人交上了朋友,这也许是缘份。
    39年前我首次到丰顺
    1966年秋,中国处于文化大革命初期,全国的大中小学停课闹革命。那时大字报、大辨论、破四旧、揪斗当权派、捉人游街。老师靠边站,学生罢课闹革命,全国乱哄哄的。
    10月,全国的大学生和中学生大串连,在今天来说是“公款旅游”。我们这些“乡巴佬”可顺此机会到大城市开眼界。那时我是个中学生,我们同级的11个同学凑合成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举推一个姓黄的班干部当队长。学校出了一张盖上校印证明给我们。10月20日我们从松口出发,上路不久我们拦到一辆货车,司机不敢诒慢我们这些红卫兵,把我们载到梅县东教场的学生接待站,晚上住在梅县高级中学的一教室里。第二天我们从接待站领到串连费和粮票。我们串连的第一个城市是汕头市。沿途我们遇见不少潮汕地区中学生串连队。这些学生串连队人数不等,多的有五十多人,少的有十个、八个。
    我们看到有一支约60人串连队,打的旗号华南农学院,这些男女大学生都穿着军装,腰系皮带,胸前载毛主席像章,手臂佩着红袖章,雄赳赳的列队而行。我们看后羡慕极了。
    相比之下我们的队伍尤如散兵游勇,出门时我们是擎着队旗列队行军,累了旗子扛在肩膀上,后来索性队旗装在背包里,旗杆作拐杖。
    21日我们在长沙过夜,接待站的一位女老师把我们带到长沙中学住宿。22日我们进入丰顺县境内,晚上在丰良镇住宿。在丰良我是第一次洗温泉,几十个人赤身裸体在热气腾腾的汤池里洗澡,我是首次看这情景,很害羞。入乡随众,最后我们一个个脱光了衣服,跳到温泉里洗了个痛快。那天晚上睡觉时舒服极了。
    23日早上8时,我们向下一个接待站是丰顺的县城汤坑镇前进。10时许,一辆丰顺县制糖厂的大卡车在我们的队伍前面突然停下。原来司机是我们队长的爸爸,黄司机招呼我们上车,把我们载到丰顺县制糖厂吃午饭。午饭吃得饱,每人只收一角钱和三两粮票。下午黄司机又把我们送到了汕头市的红卫兵接待站。
    几十年来丰良的温泉,丰顺糖了热情的汽车司机,给我留下深情的回忆。
    我和丰顺梁氏宗亲的交往
    我国大陆改革开放后,迎来了科学的春天。政府很重视人文学科的研究。我国兴起了编写地方史志、族谱、家谱的热潮。梅州各地梁氏村庄,趋步于时代潮流,缅怀祖德,慎终追远编写村中的族谱、家谱。  
    我的家乡梅县松口仙口村是个祟文重教人才辈出的客家山村。仙口村是个单姓村庄,全村1500多人,村民姓梁。村中蕴藏着丰富的客家人文,1997年嘉应大学客家研究所指定仙口村为“客家民俗田野调查定点村”。
    据族谱记载,仙口村的梁氏开基祖是梁氏72世梁福(松岗公)。南宋末年,当朝探花梁文生(梁氏68世)和夫人及男女老幼一百多人长途跋步抵达广东梅县松源堡(松源镇)为最早入梅州的梁氏。当时梁福跟随梁文生前来梅州,他先居松源镇,后到松口镇仙口村开居。梁福是元朝嘉应州巡检(即今的公安局长),他娶九妻生11子,子孙繁衍极快,分布很广,后裔达5万人以上。每年都有他的后裔前来寻根问祖。
    2000年春天仙口村成立《梁氏族谱》编谱委员会,乡亲们推举我任《梁氏族谱》的主编。我由30多年前的一个中学生成为村中的“文人”,原由我是个作家。
    我编著了几本书,可说是个作家,其实我是个“三类作家。目前国家把作家分为国家级、省级、市级(含地区)三个等级。像我这样的三类作家(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在梅州市7县1区有240人(网上最近查阅的数据)。几年前国家取消了作家终身制,而今广东省已签约了创作合同的作家有二十多人。国家为他们提供写作经费和出书费用,完成写作任务后回原单位。
    我省的作家大部分是业余作家,各级作家协会帮助作家创作、出书。作家出书靠自筹资金,能得到政府资助的人极少,一般都由社会团体、民间组织帮助出书。据我所知梅州作家协会会员出书的已有百人以上。但是在我们梅州作家队伍中还有年届七十无钱出书的人。我可是梅州作家中的作家中的辜运儿,我出书的钱大部分是乡贤赞助的。
    1968年10月,我们这些老三届中学生提前毕业。我回到家乡后先在家务农,后在闽粤两省城乡打工,学修电器,学照相,当代课教师。改革开放后,我参加了1978年的高考,先读中专后读大学, 成了人民教师。
    我利用业余时间看书写作,在文坛上滚打爬摸了几十年,我先后受聘为报社通讯员、杂志社特约编辑、客家网站专栏编辑,有了自己发表文章的园地。在海内外报刊杂志(含电子报刊)发表了约百万字作品。
    2001年我们家乡出版了一本书《仙口风情录》,该书是以我为嘉应大学客家研究所撰写的“仙口村客家民俗田野调查”为基础撰写的,全书约10万字。内容含:村史、族谱、人物传记、民俗等。这本书由我任主编,客家学专家丘菊贤教授还为这本书作序。此书已被县、市图书馆、嘉应大学、上杭县客家族谱馆等单位收藏。
    族谱和家谱是本宗族文化的记载,它具有一定的历史研究价值。它不但是留给后辈们的一笔宝贵精神财富,而且还可以沟通各地宗亲联系增强宗亲族情谊。
    我是通过宗族活动联系上梁干辉、梁军、梁集祥等丰顺梁姓同宗的。
    丰顺县桥岗村梁姓的开居祖是梅县松口松岗公的12世孙梁汝隆。明朝末年,梁汝隆兄弟三人从梅县小都乡背着父亲(11世双泉公)的骸骨,到丰顺县桥岗村开居。不久,汝隆的兄弟隆福迁水仔坑,隆禄迁潭江溪西坝。现在桥岗村汝隆公的后裔已达千人,旅居新加波、马来西亚,台湾等地近300人。1994年村中编写了村志。《桥岗村志》的主编梁军是汝隆公的后裔。梁军是个国家干部又是个业余作家,他为收集编谱材料,沿着祖宗的足迹到松口、松源等地的祖祠去查访梁氏家族渊源的资料。该书是集村史、族谱、宗族文化为一体的书,对研究客家文化有参考价值。
    梁军是个业余作家,梁干辉是县政府的宣传干部。我们不但钟爱文学,而且对宗族文化有兴趣。
    梁干辉同志主编了一本反映地方文化的《铜鼓风光》,编者用图文并茂的形式来反映铜鼓山区地方人文和旅游资源。这本对开发丰顺的旅游业有一定的价值。
    2004年,我与梁干辉撰写的论文《梅县松口梁氏渊源与宗族文化》人选在华南理工大学人文学院客家文化研究所主办的《岭南客家文化研讨会论文集》,并邀请我们出席会议。梁姓宗族文化能够在大学举办的论坛研讨,引起了热心宗族文化人士的关注,有一位丰顺县桥岗村梁姓宗亲慷慨资助了1000元人民币给我,作参会费用。他还说,旧时村中有人考上秀才“公尝”出钱嘉奖,而今你们把梁低宗族文化撰写成论文载刊在大学刊物,是我们宗族的荣誊,我出点钱表表心意·······”他的一席话可说明客家人崇文重教的美德代代传承。
    2005年2月,《梅县松口梁氏渊源与宗族文化》刊载在广州的《客家风情》杂志。这篇文章约8000字,还附了3张照片。世界已进人21世纪的信息时代。《梅县松口梁氏渊源与宗族文化》发表后10天,客家文化时空、客家人社区、世界客家资讯网等网站先后转载了这篇文章。对宗族文化有兴趣梁氏宗亲在网上看了我们的文章后,纷纷在网上文章的下面留言。
    我参与客家学研究的经历   
    “客家学”是人文学科中的一颗明珠。它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是涉及众多的人文学科渚如历史、语言、民俗、经济、文化、移民学科的综合学科,他是运用科学的观点和方法去研究客家民系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并揭示其形成发展规律的学问。1990年国家把客家研究列为历史二级学科立项研究。近十几年来,客家学的研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潮,在海内外召开了十多次国际性的客家学术研讨会。各地相继建立客家学研究机构,有些大学成立了客家文化研究所,培养有客家文化硕士生。如台湾有两所大学成立了客家学院,厦门大学正筹办客家学院。
    1990年梅州嘉应大学正式建立客家研究所,对客家文化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梅州市也有一个客家研究会,该会有五十多人,这些人中有的是退休教授,有的是在职地方文史工作者和部分中学文科教师。
    因多种原和机遇,我从这个中学历史教师也步入了客家学研究的殿堂。
    我是河南大学历史系退休的丘菊教授贤引导我研究客家学的,2000年,丘教授介绍我加入了梅州市客家研究会。由2000年至今我和丘菊贤教授联系密切。上世纪90年代末我已成了一个自由撰稿人,为了方便写作和信息沟通,我用电脑写文章。因此,丘菊贤教授出书,我帮他打字,校对文章。他引导我学习历史知识,指导我撰写学术论文。我与丘教授合写了几篇反映客家文化的论文。我是他主编的《韩素音研究文集》书中的4个主要撰稿人之一。
    客家研究除了书本理论外,还要进行实地“田野调查”。田野调查是对一个村庄的建村历史、民情习俗、宗族历史、经济文化等进行细致的调查,然后把调查资料整理成文章。有些田野调查资料经过进一步的理论升华后,还可撰写成学术沦文。如果客家文化硕士李小燕的毕业论文是《梅县城东留余堂张氏家族研究》。我生长在农村,知道乡村的民情习俗。我曾渎过几年“社会大学”在江两福建客家人居住的地方打工,知道客家地方的人文。我曾参与族谱编写,对宗族文化有研究。我是华侨刊物《梅县侨声》的特约编辑了,解华侨文化。为此,我是研究客家人文专家学者进行“客家民俗田野调查”较理想的“向导”。好些专家学者考察梅县客家人文时,都指名要我为他们做“导游”。有些人还主动提出与我合写文章或论文。如《客家松口人文综述》(与丘菊贤教授合写)、《黄遵宪与诗界革命》(与主予霞副教授合写)、《水客与侨批业》(与李小燕硕士合写)、《客家人的族谱》(与陈干华副教授合写)。
    我对风水文化很感兴趣,日后我与嘉应大学建筑系的李春泰教授和中山大学地理系的江金波博士会作撰写了论文《风水在客家地区的流传和影响》,我是论文的第二作者。我们是用历史发展的观点去解释风水文化的,并科学地分析风水的奥秘,强调风水是科学。这篇论文约1万字,发表在福建客家纵横杂志,后被多家网站转载。
    我比较常在国内的客家刊物发表文章,有些大专院校的教授与我有交往。我先后应邀出席了“2003海峡两岸客家文学研讨会”(华南理工大学人文学院)、“移民与客家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成都市)、我99嘉应大学客家学研讨会、“纪念黄遵宪逝世10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嘉应学院中文系主办)、第6届国际客家学研讨会,文化梅州发展战略研讨会,孙中山思想与泛珠三角经济发展研讨会等学术研讨会等学术研讨会12次,有9篇论文均入选会议论文集。我著了一本20万字反映客家文化的书《客家乡情》,客家学专字谭元亨教授、丘菊贤教授、罗可群教授为我这本书写序、题词。
    采访丰顺籍客家学专家冯秀珍
    北京科技大学文法学院的冯秀珍副教授是目前国内著名的客家学专家之一。她著的100多万字《客家文化大观》在世界第18届客属恳亲大会作首发式。这本书受到专家学者们很高的评价,盛赞《客家文化大观》是客家学术著作百花园中的一朵鲜花。  
    我拜读过冯秀珍教授的《客家文化大观》,这本书写得好。我看书是有写“读书笔记”的,我很想与作者交流,没有地址电话不能如愿。想不到我去年在赣州见到了冯秀珍。
    2004年11月世界第19届客属恳亲大会江西赣州召开。我去赣州,一是客家风情杂志社派我去采访会议实况,二我的论文入选《“赣州与客家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邀请出席会议。我是在研讨会上认识冯秀珍教授。因为我们都是梅州客家人,淡话投缘。会议期间我们坐淡了3次,我淡及我对她的《客家文化大观》的见解。我提出把她在杂志上发表过的《我的读书路》和专家学者评论《客家文化大观》的资料作采访文章资料,她欣然答应。我们在考察龙南关西围屋时还与她合影留念。后来她从北京寄有资料和照片给我,我把采访文章的初稿用电子邮件发过给她修改。
    为了把文章写好,我很需要了解冯秀珍的家庭情况。2004年12月18日 ,我专到丰顺县采访冯秀珍教授妈妈卓幼莲女士,梁干辉同志为我作向导。80多岁的卓幼莲女士向我介绍了女儿年幼时的生活学习情况。因为梁干辉先生帮助我整理过资料、拍照片、校对文章,所以《冯秀珍与客家文化大观》是由我们俩合写。
    《冯秀珍与客家文化大观》全文一万多字,发表在广州《客家风情杂志》2005年第1期。后来“客家文化时空”、“国际客家资汛网”、“客家人社区”等网站都转载了这篇文章。
    今年3月,冯秀珍教授的《中国传统文化纲要》出版,该书20万字。这本书可说是硕士研究生的教科书,内客论述中国的传统文化儒家文化、佛教文化、道教文化、易经文化,并对风水进行详尽的论述。《中国传统文化纲要》是一部学问高深的论著,对我来说难于看懂,不作评论。
    今年10月,我邀请出席在世界第20届客属恳亲大会 期间召开“移民与客家文化”国际客家研讨会,研讨会在成都京都宾馆召开。在研讨会上我再次与冯秀珍相见,原由我们的论文《客家宗族文化与公尝文化》都入选会议论文集。冯教授的参会论文是《周易八卦与土楼民居》,而今风水文化是热门,我发现论文集中有5篇论述风水的论文。
    风水不是迷信是一门科学,200年9月由国家建没部主办的首次风水学研讨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而今风水文化是大学文科学生的选修教材。现在有些大学教授在研究中国的传统文化风水术,冯秀珍教授是其中之一员。
    冯秀珍是一位客家才女。她是个拥有中文、哲学、政治学等大学专业文凭,具有易、儒、佛、道等传统文化修养。有些读者读了《客家文化大观》后,把她喻为“汉代的蔡文姬”、“客家人的司马迁”。  
    冯秀珍教授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我们成了文友后,经常在电话和网上联系,相互交流客家文化。我这个“三类作家”能够与学识渊博的冯秀珍教授相识而感到荣幸。
    跟随客家风情杂志社到丰顺组稿有感
    因我常在广州的客家风情杂志社发表文章,杂志社聘我为特约记者。今年客家风情杂志要出《丰顺专辑》,4月中旬我跟随杂志社的周硕寰主编前往丰顺组稿。丰顺县政府安排我们住在县委招待所。
    编辑部指定我收集丰顺县的人文资料。丰顺县委的丘伟杰、梁干辉两位同志送来了《丰顺县志》、《丰顺文史》、《丰顺文艺》、《丰顺乡情》等地方文史资料几十本供我查阅。书是我的精神食粮,这次组稿我如吃了一顿丰富的“文化盛宴”。钟情文史的我,品味书中的精华,遴选文章。丰顺的建县历史约300年,它是个物茂丰华,人文荟萃,英才辈出的地方。在丰顺文化人士的辛勤耕耘下获得了累累的硕果,好些文化单位均有自己的刊物,有的业余作家还出了书。丰顺文化人士的作品经常在省市报刊发表,有的文章过了黄问在北京刊载,有的文章走出国门在海外华文报刊发表。丰顺作家彭汉如、陈修眉、陈其旭等的文章常在报刊发表,可惜识名不识人,难于谋面。我这次到丰顺很想与他们想见,宣传部的梁干辉同志满口答应。他曾对我说:“抽一个时间约上述几位同志与我座谈。” 机会擦肩而过,因我时间仓促不能如愿。
    在丰顺组稿的几天,我利用空余时间参观了整个城区。以前到丰顺都是来匆匆去匆匆或路过在车窗上看到城区建筑。这次可说大街小巷都去游览过了。城区变化巨大,举目远眺工厂、高楼林立,城区规划坐落有致,设施齐全,街道宽阔,碌树成荫。城区面积比起39年前我首次到丰顺时扩大了几倍。昔日的城郊变成了市中心,以前的农田成了街道、商场。古老街道己被挤在城市中心的角落,己成文物留给后人作为历史的见证。
    39年前我在丰顺当的街道上看到的是:人们穿旧衣,有人还穿着补丁衣服,粮油不足定量分配,市民住在低矮旧房子。街道狭窄,汽车在沙土公路上跑。而今丰顺是梅州经济发展较快的一个县。市场物质丰富,商场里物品齐全。街道上狂街的人衣着艳丽,居民大部分住上套房或小洋楼,街道上摩托车比自行车还多,小汽车已逐步进入老百姓家庭。
    俗话说:一滴水可反映出太阳,一粒米可看出大千世界。从丰顺县城的变化可以看出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政已受益到整个社会。祖国已进入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人民安居乐业、大平盛世的景象。

    2005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