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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我在感受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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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欢
今天没有跟新闻采访团一起行动,请假参加了西藏自治区人大召集的《村委会组织法(修改草案)》的座谈讨论。
坐下来才觉得尴尬,与会的人大代表们多操藏语发言,我的耳朵成了摆设。多亏了坐在我旁边的堆龙德庆县县长次仁旺久,他大概看到我不停地在采访本上划着曲线,猜到了我的无奈,主动凑到我的耳边悄声当起了翻译。
帮助我的不仅有县长,自治区副主席洛桑顿珠发现我提问时偶尔张冠李戴,散会后特意留下来,在我的采访本上按发言顺序一一写下了每位与会代表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职务,并在全国人大代表和自治区人大代表的名字上分别作了记号…‥
都说藏人的笑容比较坦诚,藏人的握手比较可靠,今天,我算有了一点真切的心得。
还有一点朦胧的感觉:藏人的信仰也比较持久。
当听洛桑顿珠副主席介绍,坐在我斜对面的是苯教教主永中成娃时,我吓了一跳:“苯教”还活着!
西藏对于我真可谓是个不可知的世界。在我少得可怜的西藏知识里,仅知道藏地有过几次弘佛、灭佛的运动,在与外来宗教佛教的争斗中,西藏的原始宗教苯教几度复辟,辉煌的布达拉宫、绝伦的大小昭寺都曾变成过废墟,连文成公主带进藏地的神圣的觉阿佛像也曾被践踏在牛粪之下。然而,佛教还是与藏地“有缘”,释加牟尼最终以他坦然的微笑征服了陌生的雪域,进入了陌生民族的精神世界。从公元八世纪后半叶起,苯教就被迫转入了地下。
然而,令人难以至信的是,在政教合一、全民信佛了一千多年之后,那个宗教“化石”仍有生命力!
我仔细端详坐在我斜对面的永中成娃。他人不高,非常平凡的长像。没着法衣,甚至也没穿藏族男性喜欢的西服,而是罩着一套领子扣得很严的中山装。他发言时,声音低而舒缓。他说,我没有看那个“草案”,不过,可以表态,中央政府作出的决定,我都拥护。
苯教早已失却了驱佛僧毁佛经的魄力和在雪域舍我其谁的魅力,但坦白依就、大胆依旧。它是否就是以这坦白和大胆保持了千年的遗世独立?
散会的时候,我向身为西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苯教教主走了过去,等站到了他的面前,又忽然觉得唐突,问他什么呢?村委会在藏地的发展?还是苯教在佛地的发展?
西藏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特殊的大气压和含氧度,特殊的生存空间和生活方式,还有什么样的人类童贞会在这特殊中被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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